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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秘术

黑衣少年游走在云深各处，却未做任何停留，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
终于，少年在藏书阁驻足，进到内里，想到自己的身份，便再未继续向里深入，倚在禁室门口，颇有些委屈的控诉到“蓝湛，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呢，都不知会阿婴一声，是不是不要阿婴了。“

蓝湛在听到有人进入藏书阁时，便将手中的书籍遮掩着放在了深处，待那人靠近禁室时，已经恢复如初，听到某人的控诉，也知晓今日是看不了了，迎着某人泪眼粼粼的视线（演的），蓝湛出了禁室“只是想解惑罢了，并不是……其他“，蓝湛是万万说不出‘抛弃，不要’这类的话语的，索性便用‘其他’二字代替。

“二哥哥有惑，不若告诉阿婴，阿婴虽不是什么前辈大能，但也是于世间之理通晓一些的，说不准二哥哥不知道的，阿婴刚好知道呢“见蓝湛看见自己，便不再看那些破书而是直接朝自己过来，魏无羡的心情陡然变好，拉着蓝湛的衣袖，一边随蓝湛出去，一边嬉皮笑脸着。

“无甚大事，已解。“听着魏婴一口一个‘二哥哥’，纵使心下再翻腾，蓝湛面上亦是不动声色，淡然回着，况且这件事自是也不能让魏婴知晓的，若是魏婴知晓，也定是不允的。

“已经解了便好，那二哥哥我们去后山吧，方才寻你时，我瞧着后山的兔兔们似乎都瘦了，定是景仪他们偷懒将兔兔们饿着了，我们以后多去喂喂它们可好？“魏婴见蓝湛不愿多说，也无所谓，反正自己总归是在蓝湛身边的，总会知道的，不是吗？

“好。“见魏婴未再细问，心底也松了一口气。

见蓝湛应了，两人便相携去往后山方向。

“忘机“蓝湛将手中之事结束，本是想着下山去买天子笑，便被蓝曦臣唤住。日前因云深有事自己走不开，魏婴便主动请缨带弟子去除祟，估摸着就这两日魏婴该是带着弟子回来了，静室的天子笑魏婴已饮完，想必回来之后也定会馋的。

“兄长。“心底很是高兴，兄长终于出关了，应是想明白了，面上不显，俯首一礼。

“兄长，今日出关，可是已有所获？“

“并非如此。“

“兄长？“蓝湛听到此话，担忧道。

蓝曦臣望着蓝湛，一时并不言语，半晌叹了口气，才道：“忘机，随我来“。见蓝曦臣未曾多说，眉间尽是忧愁，蓝湛也不再多问，想着明日再去吧，魏婴今日应是赶不回来的，便跟随蓝曦臣离开。

蓝湛未曾想到蓝曦臣竟会带他到禁室，也未曾料到蓝曦臣会发现他打算所做之事，但是望着面前蓝曦臣手中的那本禁书--《轮回》，蓝湛便知瞒不了了。

见自己的亲弟弟只是望着自己手中的禁书，并不言语，终是按耐不住，缓缓叹道：“忘机，不知怎的，这段时日兄长心里似乎很难受，亦有一种预感，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，你我本是同胞兄弟，能让我有如此感应，应是关于你的，修仙之人的预感本就是一种真正的预兆，这让我不得不放在心上，所以今日我便出关，想寻得发生了何事？如今，你可有想同我说的？“

“望兄长成全。“蓝湛俯首一礼。

望着面前俯下的背脊，蓝曦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？他想过，忘机可能会解释这一切，可能会讲述一些事情，可能……他想过无数种可能，却从未想到，眼前这人，没有任何解释，没有任何言语，只一句求他成全！

半晌，蓝曦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你可知这禁术的后果？“

“忘机知晓。“

“是了，你既有此想法，定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。“

“兄长，忘机不舍。“不舍那人无家可归，不舍那人整日被梦魇折磨，不舍那人午夜梦回嘴里呢喃的梦语，虽不晓那人梦中是怎样的景象，但他亦是能想到，那人心里多年的夙愿与心结。

“你不舍那人，那我们呢？若是秘术成功，你要那时的我们怎么办？看着你在及冠之年，风华正茂时离世吗？看着你灰飞烟灭，脱离六道，不入轮回吗？“蓝曦臣痛怒道。

蓝湛愧道：“那便不让你们知晓。“

“忘机，你……“望着亲弟如此执拗，蓝曦臣虽痛虽怒，但也说不出来其他言语，因为他知晓，自己的这个弟弟为了那人做了太多太多，当初他劝不回来，如今就可以了吗？

“兄长，忘机一生本就踽踽独行，如今毕生所求，便是魏婴，忘机只愿他安好。也愿蓝氏安好，若是时光回溯，能救魏婴，也能救蓝氏。“

“能救又如何，这代价如何付得起？我不愿，叔父不愿，父亲不愿，蓝氏不愿，魏公子亦不会愿意。“

“兄长，时光若已回溯，谁也不会知晓如今的心境？“